作者：佚名

譯者：佚名（如果有的話）

第九章  包圍

在別的情況下辛克萊爾會先幹掉倒下的星球指揮官，但是現在現在他們面前還站著危險的敵人機甲小隊，最好先幹掉這些傢伙，否則突擊隊員們將面對極大的壓力。那三部剩下的氏族機甲都沒有犯和星球指揮官德列文在綜合工廠裡一樣的錯誤，把它們薄弱的背部暴露給敵人。他們背對著突擊隊員迅速後退並轉向左後方以拉開與敵人的距離，使所有的對手都置於自己的正前方。它們不愧是訓練有素的戰士，能在短時間內做出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很好的戰術，但在他們在制定這個戰術的時候忽略了中尉的雷神。

它能跳躍。

辛克萊爾接通了腿上噴氣發動機的開關回路，它將聚變爐產生的等離子流匯入特殊的火箭噴口噴射出去，伴隨著的金黃色火焰而來的強大推力足以將雷神彈射至10層樓高的高度，如果需要的話，還可以支援它飛掠150米。這部高大的機甲藉著烈焰騰空而起，在空中康納稍稍調整了飛行的方向，然後徑直落在氏族一方佇列的身後。由於陷入了分離者的重火力與辛克萊的重型自動加農炮的夾擊下，氏族戰士們都驚慌失措了起來，開始各自逃竄力求自保，狂煙美洲虎的隊形頓時土崩瓦解了。那部只能行走的禿鷲留在原地，似乎覺得以其薄弱的背部裝甲對抗手持自動加農炮的辛克萊爾能比對抗那部已經顯露了極大威力的分離者要好些。而影貓和敵方的雷神都利用自己身上的跳躍裝置跳到了空中，企圖脫離險地。但是那部雷神卻是徑直向前，試圖先幹掉以失去了戰鬥力的多米尼克和埃玻娜。影貓向後躍，想逃得越遠越好。

但是這些臨死前的掙扎都無濟於事，他們已經陷於必敗之地。

即使是在鋼甲密實包覆的座艙裡仍可以聽見自動加農炮那沙啞的吼聲。康納·辛克萊爾緊扣扳機，冒著卡殼的小小危險來了個超長點射，一下就將敵軍機甲的內臟給打了出來。貧鈾彈頭在禿鷲的背部從左臀至右肩掃出一條參差不齊的裂痕，裝甲就象被鐵錘砸中的蛋殼一樣碎成粉末，猛烈的炮火隨著雨點般濺下的金屬碎片鑽進了機甲的內部。禿鷹的反應爐外殼在爆炸中四處飛散，然後就被一團可怕的金色火焰吞沒。禿鷲爆炸時炙熱的氣流翻滾著捲了過來，幾乎熔掉了辛克萊的雷神前部半噸裝甲，並且震得它後退數步。

顯然它的影貓同伴比它要走運一些，它還有時間來一次最後的齊射，但是也好不到哪去。影貓的兩道紅寶石鐳射有如利刃，一道把辛克萊的近程導彈發射架熔成一團廢鐵，另一道則完成了氏族機甲隊長先前的工作，把他的右臂從肘關節矗切了下來。雷神向左傾斜了一下，利用神經頭盔，中尉頑強的意志穩住了劇烈震動著的陀螺儀，最後辛克萊爾輕輕動一下操縱桿使終於使機甲重新站穩了。

接著分離者的粒子炮開始進入射程，高速的粒子流射穿裝甲並打壞了影貓的陀螺儀。美洲虎的機甲蹣跚而行，裡面的機甲戰士就愣在了高斯槍黑黝黝的槍口之下，然後鎳鐵彈頭射穿了影貓的頭部，打爛了座艙。砰的一聲，它摔倒在辛克萊爾的犧牲者那還在冒煙的殘軀旁，退出了戰鬥，但可以肯定的是它還可回收利用。

“該死的！混蛋！”

康納聽到愛潑娜的驚呼，他迅速將雷神轉過身，正好看見她的影貓的座艙蓋被丟擲。她的彈射座椅噴出一道火焰後飛上天空，身後是她那部毀壞的機甲。那部敵人的雷神在突圍時遇上了兩部較輕的機甲。它的一發高斯彈徑直穿透愛潑娜的導彈艙，打進了聚變爐。幸好在影貓炸成碎片之前蘭茜及時啟動了安全彈射裝置。彈射座椅隨後張開一頂輕型翼傘，將愛潑娜帶離危險的戰場，安全著陸了。

“別擔心，中尉，我們找到她了。”一輛機動基地車從後方駛來救援。

要是不能儘快解決那部雷神，被打掉的絕不會只有她一個。美洲虎的雷神將另一發高斯彈射進了多米尼克的美洲獅，打壞一個髖關節，使它的右腿動彈不得。而之前的一輪射擊已經打壞了美洲獅的一支PPC，使它的火力減少了一半，艾倫·馬提拉意識到戰友的困境，駕著分離者趕來救援。儘管康納也急於保護他的戰士，但他仍要提防那位已經到在地上了的美洲虎小隊長。

或許不必。最後的那部狂貓看起來很難再站起來，很可能這部75噸的機甲在摔倒時搞壞了陀螺儀。雖然中尉想讓那部狂貓繼續躺在地上，但是看起來那個倔強的女隊長不會輕易的同意這麼做的。辛克萊爾還是將準星移向它的背部，並選擇了重型加農炮。他遲疑了一下，覺得留下一部完整的機甲可能會對下一次的戰鬥有所幫助，為此他沒有直接打狂貓的要害部位，而是將光環向下移動到這部氏族機甲的腿上。他的第一次開火就撕碎了狂貓一條腿的裝甲板，打得它面朝下趴在地上。第二次開火則截斷了鈦制的大腿，使它再也無法站起來。

然後只見狂貓的座艙蓋飛了起來，那個美洲虎的隊長將自己彈了出去，但是不幸的，但彈射椅錯誤的沿著水平方向飛了出去。座椅猛烈地撞到地上，在火箭噴射器強勁的推力下劇烈翻滾，在地上犁出了長長的血槽。

“可惜。”辛克萊爾小心地不讓通訊系統把這句話傳送出去。那個隊長也許是不想面對他們，或者是她以為突擊隊會接受科位元的“不要俘虜”的政策？

不過現在這些都是無關緊要了。而那敵人的雷神駕駛員如果曾佔得先機的話，現在也已經失去了。艾倫的密集火力將那機甲打得跪倒在地，而多明尼科用餘下的一支粒子炮燒穿了它的頭部。雷神的駕駛艙立刻成為一座現成的火葬場，活活的把那個美洲虎戰士給燒死了。

戰鬥結束了，戰場上橫七豎八的擺放著8部美洲虎機甲殘骸。康納?辛克萊爾環顧四周，這些昂貴的裝置和每個陣亡戰士寶貴的生命都使他不禁搖頭嘆息。當然，死狂煙美洲虎的人總比死自己人強，但他還是感到了這滿目瘡痍的景象背後的暗示。要不是艾倫·馬提拉的到來，這場戰鬥勝利的一方就會是美洲虎的戰士了，他們的弱點之一就在於總是缺乏協作。但是在帶領迫於形勢而憑自己的命令強行拼湊出的這支小隊時，辛克萊感到同樣的問題再慢慢滋生著。這些戰士都曾在不同的部隊服役過，並且都對過去的隊友十分忠誠，形勢將他們拉到了一起。但是這樣的突擊隊肯定有隱患，他們還未發現這一點，實在是謝天謝地，但又有誰知道下一次戰鬥會如何？

……

“嗯，我們已經知道暗黑之錘號的遭遇了。訊息並不好。”

“—不是那樣嗎？—”

“我讓他來跟你說。過來，艾倫。”

“…我是最後一個從暗黑之錘號裡出來的——肖納和卡洛斯的空投艙沒能放出來，我的機甲著陸的地方離暗黑之錘號墜落處非常近，沒有其他倖存者。媽的，真是糟透了。我剛出去就遇到一個巡邏隊朝我亂打。長程通訊中斷了。沒有救援車，連補充彈藥的地方也都沒有。我一直在跟他們捉迷藏，不停的搜尋著自己人的訊號。今天我收到你們的訊號，雖然很微弱但好在還能找到方位，我就趕緊過來幫忙了。很高興我及時趕到，要不然我們大家都會玩完……”

“謝謝，艾倫。中尉，狂煙美洲虎部隊現在肯定在把暗黑之錘號拆開帶走。不過他們還拆不了很多，基斯·安德魯得到訊息，說有一支護送隊從杜拉艮城出來，我猜測他們想回收它或是把有價值的部分帶走。攔截那支護送隊後我們就可以自己來回收運輸船了。這對於我們進攻那座城市並與凱茨會合會很有利的。”

“而就在城市的北部有一個太空港，希望在那裡我們可以搞到一條能用的運輸艦。”

……

康納的腳步聲在暗黑之錘號黑暗陰冷的過道上孤零零的響著，這條運輸艦就像被巨人丟棄的玩具一樣斜躺在綠油油的平原上。他只得踩著艙壁行走，好幾次都不得不借助一些管道爬到下一個過道上。在有些地方，他得通過維修保養人員使用的狹小空隙繞行，因為主要的過道已經扭曲成一團，不能再走了。他的腳步聲在空曠處迴響，手扶在牆上只覺得冰涼冰涼的，周圍死一般的靜寂。

他找到曾見過的地方，因為那裡他們才會踏上往杜拉艮城的征程——突擊隊的簡令傳達室。或許他們繞這麼遠的路來看這條船並不值得，美洲虎揀剩的東西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回收的。事實上，經過與看守殘骸的巡邏隊的短暫戰鬥，他們付出的代價已經超過所有可回收的東西。

但是他並不全是為了回收裝置而來找暗黑之錘號的。辛克萊是為一件特殊的東西來的。一個護身符？不，機甲戰士向無形的提問者搖了搖頭。不是的。是一件能振奮他那些疲憊不堪的戰士的東西，一個象徵。

一件紀念品。

作出計劃的那張桌子還連在地板上，雖說現在地板是豎著的。椅子亂七八糟地堆放在一塊兒。辛克萊把它們一張張得扔到門外，使懸掛著星際聯盟的旗幟的那面牆露出來。它還在那裡，雖然皺巴巴地但還是完整的。銀色的八角星，一個長長的尖角一隻向右邊延伸出去，在烏黑的底色上很醒目，特遣隊—達摩克利斯突擊隊正是在這面旗幟下奮勇戰鬥的。

辛克萊用帶來的刀子把旗幟從牆上割下來，小心地疊好，塞進冷卻背心裡。

“讓我們都記住為什麼我們會來這裡！”他向空無一人的房間高喊。

……

“根據截獲的敵軍通訊，拉達科赫·歐西斯正率部南下。他顯然要尋找和我們決戰的機會，而且他已經收到一份最後通牒。凱茨·安德雷把他截獲的一份記錄傳給了我們：

“…那幫無恥的傢伙們大概到了杜拉艮城，司令官。不過他們會死在那裡的，我保證。”

“他們要死在那裡，拉達科赫·歐西斯。不然，你就得死！包圍他們，殲滅他們。你再失敗一次就會使你的光榮的血統變成美洲虎的恥辱，我會把你的DNA完全從我們的遺傳學優生系統中剔除。聽到了嗎？”

“不，司令官！長官？科位元司令官？”

“恐怕歐西斯會一路追蹤我們，中尉。假如你想避開他，我們最好再快點。”

……

杜拉艮城並不大。其實它跟一個大點的鎮子差不多。在漢特瑞斯行星上肯定代替不了美洲虎原先的首都魯泰拉城，但在特蘭奎爾行星，狂煙美洲虎們只能把它作為新首府。為了給預期中氏族在安寧星上重組部隊期間大量湧入的戰士提供住處，城裡匆忙建造的活動兵營把這座城的建築數目足足擴充了一倍。倉庫被改成簡陋的機甲基地，到處都有不同等級的氏族人員在忙忙碌碌的工作。

達摩克利斯突擊隊一開始攻擊，康納?辛克萊就注意到杜拉艮遇到的過度開發問題。行政和後勤工作對當地資源的過度消耗使城裡沒有一條暢行無阻的通訊路線。兩位最高指揮官最近不在城裡，使問題稍好一些——只有在興致勃勃的軍官熱衷於顯示自己的領導才能時，下級戰士的請示才會多起來。辛克萊命令MFB從那些相互衝突的報告與指令中濾出最關鍵的資訊，很快就截獲了有價值的東西。

突擊隊保護著三輛MFB前行至城市的西南邊界。在他們身後是兩部粉身碎骨的禿鷹，那裡面的駕駛員認為他們有義務同阻止這兩部總重180噸戰鬥機甲的前進步伐。更遠的地方一部毀滅者和一部美洲獅被燒成了廢鐵。多米尼克的雷神因為一條腿的傳動裝置受損而蹣跚前行，不過這只是他們僅有的損失。

康納?辛克萊坐在繳獲的狂貓的駕駛艙裡，在輕型加農炮打中機甲的肩部時，他感到一陣抖動。半秒種後，索敵器開始尖聲報警，在他上方的顯示屏上出現了一組威脅圖示。是三輛喇叭狗型裝甲車，杜拉艮外圍的巡邏隊，中尉估計了一下肅清背後敵人所必須耽誤的時間，他們需要儘快的穿過這座城但是又不能放任這些防衛部隊不管。

“艾倫，你和多米尼克對付那些坦克，然後繞到杜拉艮北邊與我們會合。愛潑娜，跟我來。”分散兵力有些冒險，但時間越久對他們越不利。由於科位元和歐西斯不在，杜拉艮的防禦比應有的水平要差些。但現在巡邏隊正應召而來，辛克萊不想在這兒等他們。

突擊隊的兩部機甲衝入市區，愛潑娜的影貓以85公里的時速緊跟在狂貓的後面，這個速度是辛克萊爾所能達到的最高速度。他們在尋找星系指揮官科位元的指揮控制中心，它就在杜拉艮的西南部。雖然狂煙美洲虎在城外佔據了一個非常堅固的基地，苛刻的環境還是迫使他們把一些關鍵部分設定在基地外部的輔助指揮所處。對康納來說這個目標當然不可錯過，何況它就在往發射中心的路上。

在第二個十字路口，康納的頭盔顯示器檢測到有一部美洲獅待在自己的右側。當他經過的時候這個訊號消失了，淹沒在建築物放出的雜波里，但是它的位置是在非常近的300米以內，十分危險。在下一個十字路口中尉向左拐，而蘭茜轉向了右邊。更多的十字路口出現在面前，接著狂貓的雷達檢測到在它的目標就躲在街角的一座建築物後面。美洲獅把中尉它們置於在自己的北方，但是這樣它就不能在這兩個機甲戰士破壞科位元司令官的指揮中心時阻止它們。康納對這點感到很滿意。

突然在下一個十字入口處出現了一個可怕的訊號，一部毀滅者出現了，它的上身已經旋轉過來正對這幸克萊爾出現的方向。在它身後，十字路口外面，中尉的計算機又檢測到一部聖者正蟄伏在毀滅者龐大的陰影之中，默默地等待著它的機會。

四門加農炮的怒吼聲猛地響了起來，整個街道上立刻充滿了被髮光的鈾彈撕裂的鐵甲碎片。死亡風暴席捲了狂貓的全身。有幾發子彈掠過了駕駛艙，猛烈的撼動了狂貓的整個身軀，幾乎將它掀翻在地。中尉已經跑出了十字路口，並且沒有機會再退回去了，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隊友的安危：“向右邊跑，快點，蘭茜！” 在努力控制住機甲的平衡時，康納注意到雷達上影貓的圖示已經開始與他自己的分離了。它朝著北方迅速移動，向著和艾倫和多明尼科的集合地點奔去，避免了近在咫尺的危機。 

可憐的狂貓拔足狂奔，一頭扎進了毀滅者的懷抱裡。